52赫兹之歌•番外2•故人抱剑(上)
#为52赫兹之歌 番外
#主青柯九相爱相杀向
#ooc请怪我,不要上升正主
#ABO世界观设定
#本来想一发完的,但写太多了写不完了,分开发吧。
Summary:我有故人抱剑去,斩尽春风未肯归
(1)
那个男人是谁?
他叫Nine,是那队流浪者的队医。
那那个挡在他前面的人是谁?
他叫丹,是那个高卿尘身边的人一条狗。
一条忠于他的狗。
听说了这个说法的周柯宇没说什么,倒是高卿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神经病’。
(2)
大漠、黄沙以及炽热到好似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太阳。
他们被驱赶着前行,不知道即将去往的到底是何方,伴着四方丝毫没有改变的景色慢慢被窒息感笼罩。身前的Beta猝不及防的倒下了,周柯宇踉跄了两步,勉强稳住身体没有和那人一起倒下。
有人过来检查,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人已经不行了,可以被扔出去了。于是那个倒在地上的陌生人顺着沙丘朝下滚去,逐渐变成一个黑点。周柯宇收回视线,深吸了几口闷热的空气试图舒缓一下胸口的烦闷。
可惜失败了,他仍旧觉得不舒服。
“都听好了啊,你们要是到目的地倒下了,说不定还有机会缓过来,但要是在路上倒下了,就和这个人是一样的下场。”说话的人扬了扬手里的枪,“别耍花招,不然我不介意废颗子弹招呼你。这里是沙漠,你们没有补给,离了我们你们根本活不下去。”
他说得对,这也是周柯宇至今没有逃跑的原因。
他正被他二哥的政敌暗中追杀,误入了沙漠深处被这些人抓去当壮丁。他明白靠自己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不得已只能暂且跟着他们。所幸他平日里总是锻炼,又是身强体壮的Alpha才勉强在这漫长的路途上坚持下来。
只是一连走了数日,饶是周柯宇再怎么锻炼,他本身也是当了二十几年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吃的苦头一眼都能望到头。在精神身体都濒临崩溃的边缘的时刻,他们终于到了他们这一行的终点。
周柯宇被塞了几块饼和一口水,然后和其他被押送的人一起坐到了一个角落。
不远处散落着数十顶帐篷,其间来来往往走着不少人,有的正架起篝火,有的在忙碌晚饭,有的在清点物资……周柯宇一边观察一边嚼着干巴巴的饼来补充体力。
“我从没想过沙漠里还能有这么多人。”身后有人小声感慨,引来几声附和。
其实有人没什么大不了,沙漠里人数庞大的商队出没也是正常的事。但问题是这是一伙分工明确的武装势力,这概念就不一样了。
“这大概就是那伙传说中的流浪兵了。”周柯宇耳朵刮到这句话,顿时被吸引去了注意力,“你们也知道,这片沙漠是第七州、八和十一州的三州交界,到底归哪管这么多年一直没争明白。一直有传闻说有这么一伙流浪兵团就在这里游荡,估计就是他们。”
周柯宇这么多年一直在他二哥手底下做一些机密文件的工作,对这些略有了解,听他们这么一说他隐约也回想起来一些有关的事来。
第七州、第八州和第十一州的局势近些年来一直不稳,三州相接边境的流民也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有人说他们偏向第八州,有人说他们的首领和第七州纠缠不清。他们的人员组成复杂:有失败的政治家,有被军队排挤的军官,有危险的发明家还有不少通缉犯……他们从黑市购买枪支弹药,他们也能自己制造各种武器。
这些流动的势力都是三州的心腹大患,他们防范他们,同时却也想拉拢他们。
这些人有的时候会在沙漠里抓一些倒霉鬼,为的是留下合适的帮他们干活吸收新生命力,当然,也有是为了给自己寻乐子的。
忽地来了几个人,其中还有这一路上押送他们的人。他们在旁边嘀咕了半天,然后走过来对这些俘虏细细的审视了一番。他们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什么物品一样。周柯宇觉得不舒服,但他也明白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与物品确实无异,只能垂下眼不去给自己寻不痛快。
他没有注意到在那群嘟嘟囔囔的人群后站着一个青年,那青年和来往的所有人一样穿着陈旧不堪的衣服,但比起他人至少这人身上沾着的沙土不多,倒也还算干净。他安静的立在人群外,微长的刘海后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落在了周柯宇身上,逐渐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其他人还在对新来的人评头论足,目光终于落在周柯宇身上,伸手压低他的脑袋去看他后颈的腺体。周柯宇想挣开他,但这一路颠簸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只能任人摆布。
“细胳膊细腿白瞎这么大的个子了,还是个Alpha。”那人咋舌道,“就是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能干活的。”
这对一个Alpha简直是莫大的侮辱,更何况是周柯宇,要知道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讲话。他想,与其受辱,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反正他绝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他。
“那就留给我吧。”
突然有人开了口,周围的人顿时喧闹起来了,有人不嫌事小还扬声喊道:“Nine,你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吗?”
“都脏成这样了你怎么知到是小白脸?”
“擦擦呗!”
那个被喊作Nine的人什么都没说,抱着手臂慢慢走出来,走到周柯宇面前微低着头,那双漂亮的眼珠里没什么情绪,只是没什么波澜的看着他。
周柯宇看着他的手轻轻梳了梳自己的刘海,然后轻轻甩了甩——他记得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的脸颊轮廓没了旧年的圆润,变得棱角分明;他的皮肤也不想记忆中的那样苍白,而是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甚至有点黝黑。
过去这么多年里,周柯宇只有在梦里才敢想起这个人,但他做梦都不敢想到,他有生之年能够再一次看见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高卿尘,
他是高卿尘,
是高卿尘……
周柯宇还没回过神,就被高卿尘揪着衣服领子在其他人看热闹的欢呼里被踉跄的拖到一边车旁。
“好久不见。”
对方的脸蹭上了不少灰土,高卿尘看着沾到自己手上的灰迹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在这里?”
周柯宇大概是很久没说话了,声音沙哑,眼睛也不似旧时明亮。
他们两个离得极近,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周柯宇被压着不敢动,只觉得自己稍抬一点头就能蹭到身前人的脸。他听见一声轻笑,略抬起眼皮却撞进了那双含着戏谑的凤眼里。那双清亮的眼睛有着他小小的倒影,周柯宇微微晃神之后匆忙挪开视线。
高卿尘扬了扬眉,笑盈盈的回答:“你哥在追捕我,你忘啦?”
他的眼睛很亮,亮的吓人,神采飞扬,让他想起旧时那个从舞台上走下来的少年,那朵带刺的玫瑰。
“不过现在故事有趣了,你是我的俘虏了。”他手指轻轻拍了拍周柯宇的脸颊,再一次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来。
(3)
“他是谁?”
“我的俘虏。”
高卿尘仰头喝下手中最后的那点水,把空瓶子递过去。米卡无奈的接过瓶子,又忍不住打趣:“看上了?”
“你管的有点宽。”
米卡耸耸肩也不再多说,看着他点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后天。”
高卿尘点头,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半路上路过蹲在一边的周柯宇身边,停下来皱眉看了他一眼:“你要当石狮子?”
周柯宇没反应过来,仰着头愣愣的看着高卿尘朝远处的帐篷走去,看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再次回头,眉头皱的更加严重。
“你要蹲着,就别起来了。”
周柯宇如梦初醒,踉跄着爬起来冲到高卿尘身后半步跟着他进了帐篷。
高卿尘大约在这里有些地位,所有人都对他带着几分尊敬。周柯宇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高卿尘倒是先打破了僵局。
“林墨怎么样?我听说他从政了。”
“呃……对,他还好。”
“张嘉元呢?”
“也还好。”
“哦……你认识Patrick尹浩宇吗?”
“知道,刘宇的男朋友……”
“那看来过的还不错啊……”高卿尘扬了扬唇角,看上去很是高兴。
周柯宇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带着几分试探的问:“你认识他?”
“是啊,他是我弟弟。”
高卿尘好像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事,落在周柯宇耳朵里却犹如惊天霹雳。要知道高卿尘逃跑他二哥花了大把功夫人脉都没能查出来他的背景,高卿尘现在却这么轻易就告诉他了。
等等,尹浩宇的哥哥……
“你,你是不是早就……”
“对啊,林墨、张嘉元还有伯远,我们早就认识了。”高卿尘笑眯眯的凑过来问,“惊讶么?”
周柯宇还在接受信息量,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答,高卿尘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沙漠虽然通讯不便,但每隔十天半月还是会听到些外面的事的……周柯宇,我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你哥现在被政敌夹击这件事我还是听说了的。”
“这里离第七州M市有十万八千里远,你跑到这里来应该不是度假吧?”高卿尘往前凑近几步,逼得周柯宇后退却被脚边东西绊倒跌坐到地上,“不要想着逃跑呐,沙漠这么大你根本跑不出去;就算你侥幸跑出去了,外面有的是人在找你杀你,你根本回不到M市。”
“而且一旦我发现你逃跑,我会亲自去杀你,直到你死为止。”
高卿尘在笑,吐出来的字却一个比一个冰冷。他的恶趣味让他很满意周柯宇呆愣愣好像被吓到的表情,回身打算去躺一会儿。
“你早就知道嫁给我哥是什么后果吧……你是故意接近他,故意示弱。”
“是啊,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告诉你,当年我怀你哥孩子的时候两次流产都是我一手促成的。从楼梯上滚下去,被人下毒,我都顺水推舟了一把你知道吗?”高卿尘转过头时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落在周柯宇眼里却让他背后发凉,“也只有你这个傻瓜会觉得我是小白兔。”
仿佛是看出了周柯宇的震惊和几丝畏惧,高卿尘的眼神愈发冰冷下去。
“周柯宇,你真当你们姓周的都是什么好东西吗?”
几乎是一瞬间,高卿尘那令人不适的灿烂笑脸尽数归为冷漠,仿佛任何笑意都不曾存在过,只有眼睛里含着憎恨和愤怒。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硬生生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他攥着拳,身体却仍旧因为怒或而微微颤抖。
他戏耍了整个周家不假,周柯宇想,可高卿尘被困在周家那六年受的折磨,屈辱,他被彻底毁掉的人生却也是真的。
“周柯宇,你现在眼睛里的同情和怜悯,对我都是一种侮辱。”
高卿尘最后甩下这么一句话后掀帘而去。
帐篷外是数百里广阔的大漠黄沙,地平线尽头是一轮耀眼夺目的红日,天空中散落着无数璀璨缥缈的云霞。
高卿尘缓步走上一个小沙丘,盯着他永远都触不到的视线尽头,任由衣袂翻飞,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狂风卷着尘沙刮过耳侧却仍旧不为所动。
他曾以为他放下了,可他现在发现他从未放下过。
到底是苦难选中了人还是人选择了苦难真是亘古不变的难题。
高卿尘弯腰抓了一把黄沙,看着它们伴着日光从指缝间缓缓从他掌心离去。
“不愧是兄弟,”他拍了拍掌心的沙土后轻扯唇角,“长得真像。”
像到他情不自禁的愤怒,厌恶,恶心,憎恨。
可他又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周柯宇。
“Nine,吃饭了。”
高卿尘闻声回头,被夕阳的余晖刺激的眯了眯眼,然后跳下沙丘扬起如往日里一般无二的笑脸,仿佛那短暂的愁绪从未存在。
“好。”
(4)
渴……好渴……
茫茫沙漠里,青年艰难的在狂风中前行着。
他在去边境的路上碰上了意外,很多人都死了,即使是侥幸和他一样逃进沙漠的人也都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现在体力透支严重,完全只靠还算顽强的意志力撑着他前进。昨天晚上水就喝完了,如果今天太阳落山前他再找不到水源,他大概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倒下的。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火焰摇曳的光略微有些刺眼。他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而不远处的火堆边上蹲着两个男人,一个正盯着另外一个拨弄柴火,画面诡异又好笑。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其中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拿起水壶递到他嘴边,他顺势喝了几口,抬起自己被捆住的手。
“这个啊,明天早上我们走之前会给你解开。”男人一本正经的回答,“理解一下。”
高卿尘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
对方打断他的话:“我们对你叫什么并不感兴趣。”
“你是刚进沙漠吧?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所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包括我们。”
高卿尘垂眸轻轻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人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一夜过的还算相安无事,那两个男人防心很重,轻易不会靠近他。只是被绑着手终归还是不舒服,这一晚高卿尘睡得不是很踏实。
也所幸他睡得不踏实,次日一早在那男人刚一靠近时便醒了过来——还是昨天晚上给他喂水的那个男人。见他睁眼,那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麻利的给他解了手上的绳子。
“往东走有一个小绿洲,里面有一个小镇,你可以在那里休整。当然,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到那里。”
“送你一句话:这里不仅是沙漠,还是斗兽场。”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困兽。”
小镇不大,只有几千人口——和外面的城镇比起来自然是很少,但这里毕竟是沙漠,几千人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高卿尘倒是活着走到那里,只不过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变得好起来。镇上的人虽然淳朴,却有些排外。要是和他们做生意、换东西他们是非常高兴的,如果是临时歇几天他们也非常欢迎,但如果想长久的留下了却是有些困难。
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仅有的一些钱也很快花完了。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现在好像比在沙漠流浪的日子没好哪里去,一样是风餐露宿难以果腹,除了见到的人多了些,好像比以前过的更难了。
周家那些年几乎是熬废了他,像他这样脱离社会这么多年没什么谋生手段的人,能在沙漠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就当他真的要走投无路,都在考虑要不要去大桥底下乞讨的时候,终于有一家诊所的老板看不下去收留他了。
“要不是你这小伙子面相好我都不敢留你哩,”老板一边给他介绍药材一边抱怨,“这沙漠是什么好地方吗?外面的世界多大啊,敢往这跑的都是走投无路的,身上说不定背着几条人命官司呢。”
“不要以为我没说你啊,你小子指不定犯过什么事呢。”
店主的长吁短叹听着让人不舒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店主说的也没什么错。高卿尘在这个镇子上也快流浪一个月了,除了南来北往的货运商队和自驾旅客,多的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人,一个个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也是,要是在外面混得下去,怎么会跑到沙漠里呢?
这片沙漠里,估计藏着很多像他这样的通缉犯呢。
有些可能是和他一样被冤枉的人,可有些确实货真价实的罪犯。
半年后
镇子上的日子过的不算好,只能说是很糟糕。
作为外来人的歧视从来没有断过,诊所的工作虽然包吃住,但工资少得可怜,加上他很久没有接触过社会,被同事的排挤数都数不过来,工作上就处理不好总是被罚钱,半年下来兜里也没留下什么钱。
姓周的那家伙在这件事上是真成功,成功的把他养成了废人。倘若是二十一岁的他知道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只怕是会鄙夷的笑掉大牙。
和疯子在监狱过生不如死富贵日子,和一群傻子在一块过自由的憋屈日子。
哪个都很糟糕。
也是可笑。
难得的休息日,上午和同事还起了点小摩擦,高卿尘有点委屈的跑到镇子边缘的防护林离去散步发呆。
他盯着视线尽头的那片茫茫沙漠,仍旧忍不住思考那些沙漠里的流民是怎么生活的。
突然一声枪响,高卿尘顿时瞪大眼睛。他知道镇子边缘不安全,这半年里也听过几次枪响,但这么近还是头一次。还没等站起来跑,一把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是个男人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想活着就别出声,听我的话。”
他被迫和那个男人一起退入灌木丛,紧接着就被撕走了一块衣服。高卿尘吓了一跳,但尖叫声被刀子又吓了回去。他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不过受了伤,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好好说撕什么衣服啊,他买不起新的好吗?
高卿尘鼓着嘴郁闷的盯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掏出纱布和一点药递过去,结果又被男人的刀子吓了一跳。
“……医生?”
“只是在诊所打工。”
……
男人不再说话,专注给他的同伴包扎。那人伤了估计有一阵了,血都有些凝固了。他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又回头问他:“会取子弹吗?”
“我没取过,这里也没有工具。”
男人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取东西回来,或者你们能去镇子上找我。”
“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别的可选,他发生了,估计是伤口感染了。”高卿尘说的诚恳,至少看上去很诚恳,“我想活着,你想救他,很公平。”
男人审视着他,要他留下点东西做担保,高卿尘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不信就搜,反正兜比脸还干净。大约也是知道已经走投无路了,男人迫不得已的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们知道吗?外面来了人,重金悬赏找一个受了枪伤的男人。老板说让咱们最近少出去,也别随便接病人,省的惹是非。”
进诊所的时候高卿尘听见他那些同事们正窃窃私语,桌子上只剩下一些剩饭剩菜留给他。还不错,至少有口吃的,比之前只剩下盘子给他刷只是进步了不少。
……好吧,错怪他们了,是今天的菜太难吃了。
“同时悬赏的钱不是小数目呢。”
高卿尘夹菜的手一顿。
入夜
高卿尘抹黑溜进了防护林,他不敢开手电,被树枝绊倒了好几次。冷冰冰的刀刃再一次贴上了他的脖颈,他停下脚步,缓缓举手。
“自己?”
“恩”他回头看向那个男人,“我没带人来。”
“我凭什么信你?”
“看你这架势应该是盯了我半天了,我带没带人你不知道?”
“事先声明,我很久没动刀了,下手要是没轻重你别激动。”
“你之前说你不是医生。”
“确实不是,”高卿尘垂着头整理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大学念的医学。”
而且还没毕业就被迫辍学了,毕业证都是人破例给开的。
“外来人?犯了事?”
“你话真多。”高卿尘翻了个白眼,把手电调到最暗以免引起注意。
手术刀的触感陌生又熟悉,他有很多年没有摸过这些了。他没能去医院实地实习过,除了解剖过小动物以外,大部分都是在学理论知识。
心里真有些没底。
全部结束的时候高卿尘狠狠的松了口气。
取子弹都还好,缝合的时候他是真的害怕,没有麻药病人疼的发抖他紧张的比病人还抖。
说他是筛子成精都不为过。
“镇子里有人在重金悬赏你们。”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我们”
“……也许你们忘了,半年以前你们在沙漠救过我,还给了我半瓶水。”
“恩将仇报的事我见过不少。”
“那你可以当我……良心未泯吧。”高卿尘收拾好东西撑着下巴看他,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没在笑,“好吧,其实也是动心了的,毕竟我穷得很。”
日子还是那么个日子,被同事排挤被老板内涵,努力打工赚钱,思考以后到底要怎么办。
就当高卿尘快把那两个人给忘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被人拦住了去路。
“小医生,好久不见啊。”
那个被他救了的傻大个朝他挥挥手,看上去伤好的差不多了。
“要不要考虑和我们走啊,我们需要个医生啊。”
高卿尘盯着他们,险些被风沙迷了眼。
“能赚钱吗?”
“那当然喽。”
“我是Santa,他是Mika。”
听上去不像真名。
也是,大家都是逃犯,还是用假名方便。
“小九,Nine。”
——TBC——
PS:我觉得我就是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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